是爱吗？穆城也在扪心自问，可他始终都没有答案。
    在跟他有纠葛的女人之中，施师绝对是最特殊的那一个。两人是被黄月英从深爱之中硬生生撕开的，从始至终两人都没有过错，施师更是为了这件事付出了无法想象的代价。
    所以她有什么过错，两人也不是错过，而是彻头彻尾的人祸罢了。
    若是真的要在之前的感情里给施师找一个错，那也只能是错生在这样一个的家庭里了。
    这也是为什么过去这么多年，穆城依旧无法释怀的重要原因。
    穆城沉默片刻后坐下点燃一根烟道：“小染，你这个问题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准确，要不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
    季染很敏锐的发现了穆城眼神里隐藏的情绪，她轻轻点头道：“好，我去给你泡杯茶。”
    穆城摇头道：“坐下吧，我不喝。”
    等季染坐下后，穆城便把跟施师是怎么在大学里认识，后面又是怎么走到一起，乃至最后黄月英给自己说的所有事情都说了一遍。
    这一个多小时，季染一句话都没说，直到穆城说完之后，她的心情还在不断的波澜起伏。因为她从没想过一个女人可以经历这么多痛苦，也没听说过真的有这样冷血的母亲，更让她感到触动的是施师在背后为穆城所做的一切，即沉重又无声、无怨也无求。
    面对这样一个女人，季染也真的开始明白穆城的无奈与痛苦。
    “穆城，若是你真的放不下，我绝对不会怨你的，不管你选的是施师还是张羽晗，我都会真心祝福你们的。”
    季染这话虽然平静，可她的心却像被好多东西反复撕扯一般，痛入骨髓又无可奈何。
    穆城望着季染微微低下的脑袋，沉默片刻后起身走到她面前蹲下柔声道：“傻丫头，为什么选项里没有你自己呢？难道你不想让我选你了吗？”
    季染猛然抬起头，流着眼泪看向穆城，而后一把抱住他痛哭道：“我也想让你选我，做梦都想。可你身边却有这么多比我好太多的女人，我……我真的好害怕，害怕你有一天真的从我的世界里退出啊！”
    穆城抱着季染的身体轻轻拍着安慰道：“不哭了，我不走，我答应过你，要陪你一辈子的，你忘了吗？”
    季染放穆城，看着他泪眼婆娑道：“真的？没骗我？”
    穆城伸手帮她擦去脸上的泪水道：“当然，你忘了城哥向来一言九鼎了吗？”
    季染嘴角露出一抹微笑，而后再次抱住穆城久久不愿松手。
    许久后，情绪逐渐稳定下来的季染陪着穆城坐在沙发上轻声道：“那……施师的病情现在还是没有好转吗？”
    穆城眼神黯然道：“没有，如今昏睡了已经近一个月了，医生说她沉睡的时间越久，醒来的几率就越小，所以我想多去陪陪她。她…她活得真的太苦了……”
    季染沉默了一下点头道：“你去吧，公司这边有我帮你顶着，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照顾好自己，你看你又瘦了。”
    穆城闻言轻笑一声，看了眼时间道：“正好我也饿了，那我们去吃好吃的吧！”
    “你想吃什么？尽管说，染姐请客！”
    穆城想了一下道：“那就去吃火锅吧！”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穆城把大部分精力都投入到了公司的规划运营上，并把自己所有的详细规划都整理成了一个书面文档存在了电脑上，这样也方便自己不在的时候，季染可以按照这上面的内容去做事。
    而除了工作之外，穆城就把剩下的时间全部用来陪季染了。
    这天晚上吃完饭后，在季染的强烈要求下，两人来到了穆城最熟悉的西湖边，两人手牵手漫步着。
    季染轻声道：“城哥，施师为什么那么喜欢下雨的时候来西湖啊？”
    穆城摇头道：“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最开始我以为她是不喜欢人多，所以才会在下雨的时候过来。可后来又觉得她是喜欢雨中的西湖，能带给人一种心灵上的安静。不过再后来就又变了，感觉又都不是了，或许这仅仅只是她的一个特殊爱好罢了。”
    季染突然想到了什么，可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来。
    夜里的西湖边依旧有很多人穿着汉服在拍照打卡，甚至还有一对情侣指着远处的雷峰塔山盟海誓。
    穆城见状轻笑道：“雷峰塔什么时候都开始见证山盟海誓了？”
    季染挽着穆城的手臂道：“因为它存在够久嘛，所以让它见证也合理呀！”
    对此穆城并没有反驳，只是笑着夸赞季染聪明睿智。
    当晚回到家里，季染先去楼上洗了澡，换上睡衣之后又偷偷溜到了穆城的床上，等穆城洗完澡出来发现之后也只是无奈笑了笑。
    被窝里，穆城被季染紧紧的抱着，本来还没什么，可这丫头今晚却像是得了多动症一般，身体不停的扭来扭去。
    穆城是个血气方刚的大男人，本来心如止水的内心如今被撩拨的汹涌起伏，甚至就连身体都有了反应。
    当季染无意中触碰到的时候，穆城更是一个激灵躬身道：“小染别乱动，一会儿该把持不住了。”
    季染躲在被窝里看了他一眼，小声嘀咕道：“谁让你把持了，你个超级大忍者。”
    说完还略带赌气般哼了一声，这让穆城很是尴尬。
    穆城无奈，只好装作听不见。可季染今晚不知道怎么了，老实了没一会儿就把手伸进了穆城的上衣，而后在穆城胸口轻轻画着小圈圈。
    这让穆城刚刚平复下去的火又燃烧了起来，本能的原始欲望就像洪水浪潮一般冲击着他那摇摇欲坠的理智。
    片刻后，穆城直接翻身把季染压在身下，低头吻了上去。
    季染也像个八爪鱼一般抱着穆城迎合着，很快两人再一次赤裸相对。
    可这一晚两人最终还是没能突破最后的底线，因为最后时刻穆城突然发现季染姨妈来了，这让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的穆城顿时偃旗息鼓了。
    第二天一早，穆城本想再去公司看一下研发情况的，可还没等他吃完早餐就接到了施雅的电话。
    “穆城，施师被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