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聿怀猝不及防地被推开。
    他眼眸微微低垂着，胸口明显带着几分起伏，似是有些许意犹未尽被打断的不满，但对上虞归晚那双弥漫起一层雾气的眼眸时，眼底的情绪被温柔取代。
    虞归晚没忍住踢了踢他，“说话，你到底怎么了？”
    之前也没见过他像今天这么的急不可耐。
    还有几分明显的痴狂。
    江聿怀沉默了两秒，又凑过去想要亲亲她的唇角。
    虞归晚没什么表情地把他的脸推开，“别撒娇。”
    但手上推开他的脸时没用多少力道。
    明显就没有生气。
    江聿怀只好伸手去拉她的手，“没撒娇呢，我又不是江予安。”
    虞归晚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一副你看我信吗的表情。
    江聿怀：“……”
    他视线落在女生的脸上，目光交汇间，眼底里的爱意丝毫藏不住。
    “宝宝。”
    虞归晚对上这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心头一颤，被他拉着的手，指尖无意识地蜷了蜷。
    “能不能再跟我说一下那句话？”
    江聿怀说着，没忍住靠了过来，手也揽上了她的腰肢，将两人的距离拉近了几分。
    虞归晚眉心微微动了下，“哪句话？”
    她猜到应该是她跟江予安说的话。
    只是，她跟江予安说了那么多的话，哪儿还记得他说的到底是哪句话？
    江聿怀低眸看着她，“你跟安安说，我是你的神明，那句。”
    虞归晚听完，沉默了下来。
    果然是这句话。
    她对上了他的眼神，停顿了几秒，“你就因为这句话，把我亲成这个样子？”
    虽然没机会看到镜子，但她也不是没有感觉的。
    嘴巴肯定已经肿起来了。
    她差点都以为江聿怀刚才是要将她活剥吞了。
    江聿怀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你都没有跟我说过。”
    虞归晚有些服气：“……”
    她踢了踢他的脚，“你都多大了，比安安还要幼稚？还要我把跟安安说的那些话都给你重复一遍？”
    江聿怀单手握住了她的脚踝，让她没机会乱动，眼神一直落在她的脸上。
    “那不一样。”他嗓音微微低哑，“就是这句话，我亲耳听你说。”
    虞归晚：“……”
    让她说不是问题。
    问题是，她觉得说了这句话之后，可能明天就没有办法从床上爬起来了。
    江聿怀见她没有说话，又凑了过去，贴着她的额头，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轻哄，“好不好嘛？宝宝，嗯？”
    虞归晚呼吸凌乱了几分，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
    “江聿怀，谁让你这么撒娇的？”
    “可你不是很喜欢这样的吗？”
    “……”
    又偷看她的平板！
    “嗯？”
    江聿怀轻啄了下她的唇角，细细温热的吻落在唇角边上，“我想听，好不好？”
    虞归晚差点都没坐稳，心跳都乱了。
    她紧攥着男人肩膀上的衣服面料，“江聿怀……”
    “嗯。”江聿怀搂着她腰肢的手臂紧了紧，“我在。”
    “你……是我的神明。”
    虞归晚睫羽颤了颤，撞进了那双深邃的眼眸，看着瞳孔里清晰地倒映着自己的脸，攀在他肩膀上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在他的脸上。
    “是你一直以来将所有的危险都挡在身后，护我平安。”她继续说道，“江聿怀，我……”
    爱你两个字还没说出口。
    就彻底被吞没了。
    江聿怀紧紧地搂住了他生命中最璀璨的那束光。
    那束在黑暗中给他带来希望和光明的光。
    他呢喃了句，“宝宝，我爱你。”
    被放在台面上的洗漱用品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推倒，掉落一地。
    一旁的淋浴被人打开。
    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
    浴室里逐渐氤氲着雾气，模糊了视线。
    温度逐渐升高。
    水声不断。
    ……
    翌日。
    江予安慢吞吞地吃着早饭。
    她又一次地回头看了眼身后的楼梯口。
    江西注意到她的视线，“小小姐，怎么了？”
    江予安瘪了瘪嘴巴，“爸爸今天都没有来叫我起床，也没有抱我去洗漱。”
    虽然这些她都可以自己去做。
    但江聿怀突然没有出现，她就莫名地有些委屈。
    江西沉默了几秒，轻咳了声，“小小姐，爷昨晚跟江北开会，可能忙得有些晚了，所以才睡过头了。”
    这种事情不好找借口。
    只能让远在自由州的江北背锅了。
    江予安轻哼了声，“江北叔叔每次都这样，处理不完事情就找爸爸。”
    江西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对，等下次见面的时候，江西叔叔给你教训他。”
    “必须狠狠教训！”
    “……好的。”
    远在自由州的江北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喷嚏，“？？？”
    等吃完早饭，江予安都没有等到江聿怀他们下来。
    最后只能让江西送她去上学了。
    主别墅一片安静。
    佣人们在忙碌的时候都没有靠近这边。
    此时，楼上。
    主卧里一片漆黑。
    外面的光线全都被窗帘遮挡住了。
    虞归晚蜷缩在江聿怀的怀里，完全没有打算醒来的迹象。
    被扔在一旁的手机，屏幕亮了又亮。
    江聿怀捞起来按了按屏幕，不知道发了什么消息，之后手机就彻底安静下来了。
    他搂着女生继续睡了个回笼觉。
    这一觉直接睡到下午两点多。
    虞归晚迷迷糊糊地醒来，还惦记着第二天的课，唔了声，嗓音沙哑，“几点了？”
    江聿怀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捞起一旁的杯子，倒了杯温水，放上吸管，然后扶着她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才把杯子递了过去。
    “先喝口水润润嗓子。”
    虞归晚喝了小半杯，嗓子这才舒服了几分，“几点了？我今天还有课。”
    她环顾了一周，然后捞起一旁的手机，按亮了屏幕。
    等她看到手机屏幕上的时间时。
    江聿怀的声音刚好响起。
    “我已经帮你跟杨老请假了，今天先在家里休息一下。”
    虞归晚没什么表情地看了他一眼。
    哪怕窗帘没有拉开。
    卧室内依旧漆黑一片。
    但江聿怀依旧从她的眼神里看到几分杀气。
    他嗓音夹杂着浅淡的笑意，“晚姐，我错了。”
    “沙发，一个月。”
    “……宝宝，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