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柔和乔潇潇一起看向了桌上的那批被替换过后的营养液。
    两人将江凡前后所说联系起来，发现……
    没错！
    就是这样！
    如果这批营养液在江凡离开四合院之前，甚至是他离开后不久，被人提走，那就说明，是有人提前得知的消息。
    还是因为这么准备的计划，需要时间。
    不可能临时知道江凡要给林涛治病，而短时间内就根据林涛的情况想出这么一个详细的计划，并且完成实施。
    “走吧，姜柔姐，看来你也想明白了，有些事该面对还是要面对。”
    无论是江凡还是姜柔心里面，都有大概的猜测。
    即便是根据可能性判断，也大概就是和前晚就知道消息的人有关。
    姜柔起身，“不管这件事和谁有关，我一定要追查到底！”
    她表明了自己坚决的态度。
    三人又离开了四合院。
    去做那个验证。
    “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聪明？”
    往外走的时候，乔潇潇刻意和江凡走在了后面，拉了拉她的衣角，轻声的说道。
    江凡医术好，能打，嘴皮子厉害，挣钱也是一把好手。
    但是今天她才见识了原来江凡还有这么牛的一面呢。
    一切推理，都合情合理。
    甚至还有验证的办法。
    “你真以为哥就又有钱又有魅力啊？以前只是你们这些外人不知道罢了，要是都知道了，还不得全部去兴庆省找哥？我应付得过来嘛我？”
    “你少贫嘴，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合适吗？”
    江凡收敛了一点，这个时候，确实不适合这样。
    “你说是不是就是林夫人透露出去的那几个人做的？”
    “嗯……其实都到这里了，不是他们做的也和他们脱不了干系，我基本猜到是谁了。”
    “林寿？”
    嗯？
    江凡诧异的看向乔潇潇，“你为什么怀疑他？”
    “今天你没出来的时候，你不知道，我跟着林夫人到处跑，林寿的表现很不正常。”
    “哪里不正常？”
    “情绪。”乔潇潇解释道，“他感情最好的弟弟去世了，他悲愤是应该的，但是他不悲伤，你明白吗？”
    唉。
    如果是这样的话。
    乔潇潇都能察觉出来。
    那么……
    姜柔也一定察觉出来了。
    更何况。
    今早他和姜柔见过面之后还专门提点了一句，让她注意一下林寿。
    那么今天姜柔肯定就会刻意的去关注林寿，在对方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这种发现势必会骤然放大，也就是说姜柔百分百是注意到乔潇潇所注意到的事。
    再加上自己刚才在四合院里面的那一通有理有据的分析。
    这个时候姜柔心里面应该已经笃定是谁了。
    看着她的背影。
    江凡不禁有些可怜起这个女人来。
    丈夫这些年生病，如今丈夫又被亲兄弟害了……
    “走吧，要知道真相的话，该面对还是要面对。”
    “要是我以后的儿子女儿像这样子斗，老子亲手把他们弄死。”
    “父慈子孝，好的不说，说这些。”乔潇潇啐了一句。
    三人赶往了那款营养液在上京的销售总部。
    每管营养液上面都有固定的编号，而这个营养液也不是哪家都用得起的。
    所以要调查的话实在是太简单了。
    不出半个小时。
    江凡几人就已经查到了结果。
    营养液是在今天早上九点被人拿走的。
    得知这个答案的时候，姜柔闭上眼睛，微微仰起头。
    她很痛心。
    果然。
    就是这个答案。
    走出营养液的销售总部。
    江凡跟乔潇潇两人都没有说话，还是等着姜柔做好心理建设。
    看着漂浮着雾霾的天空，一缕缕照射的人有些刺痛的阳光洒落下来。
    姜柔竟然就这么直勾勾的睁着眼睛看，好像没有主动退避的感觉。
    “老公，你说人活这一辈子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姜柔对天而语。
    但上苍却没有给予她回应。
    “江凡，你说……如果真的是他，家里会怎么办？”
    江凡不好回答。
    林老爷子三个儿子。
    如今最耀眼的儿子已经走了。
    还剩下一个大儿子和二儿子。
    如果他要惩戒，这个二儿子就算不死，这辈子也休想再有自由。
    就等于说林家就只剩林家老大一个独苗了。
    应该……
    林寿大概不会遭受到太严重的惩罚。
    “姜柔姐，那天林涛先生虽然没有和我说多少话，毕竟不熟嘛，但是我看得出来他有很多话憋在心里，而且，他对于病愈是无比向往的，但是你知道吗？对于年少成名的人而言，我就厚着脸皮说我，我在他眼睛里面，没有看到那种想要再争巅峰的欲望，而是……对于生活的渴望和憧憬。他大概只想做一个健健康康的正常人，平平安安的走完我说的那二十年。”
    姜柔沉默了。
    是啊。
    那天她看到了林涛就是这样子的。
    他没有对意气风发的渴望。
    只有对生活的向往和憧憬。
    可偏偏……有人不让啊。
    两滴血泪，从姜柔眼角滑落。
    鲜红的鲜血混杂着眼泪，划过脸庞。
    姜柔这一刻无比痛恨。
    为什么？
    为什么明明看到了希望，却要被自己的兄弟亲手给送葬。
    他明明已经都那么苦了。
    为什么要这样！
    “回林家。”
    “姜柔姐，我帮你处理一下吧，你眼睛伤了。”
    被太阳刺伤的。
    “不，不用，就这样，走，回林家，我需要你在林家人的面前，让林寿把一切明明白白的说出来。”
    虽然有很多弊端。
    但是在这一刻。
    江凡选择尊重姜柔的意见。
    她是最有资格的。
    乔潇潇眼含热泪，拉着江凡的衣角，一起上了车。
    不懂爱恨情仇煎熬的年轻人。
    也感受到了撕心裂肺般的痛苦。
    三人一起到了林家，没有任何人陪同。
    路上，姜柔给林老子打了个电话，说已经查出真凶是谁了，让召集家里人在林家老宅汇合。
    她会说出真相。
    看着林家老宅，想象着十年前刚嫁过来的时候。
    姜柔这次没有再流泪。
    林涛。
    我说过，我要为你讨个公道。
    你不能就这么死了。
    你这些年。
    太苦了。
    这个公道，今天我亲自替你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