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柠栀脚步一顿，侧眸望向发出声音的方向。
    疑惑问道：“嗯？你怎么在这？”
    靠在墙上的虞鹤清稍稍站直，轻轻叹了口气，眸中带着点幽怨地回道：“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柠栀垂眸，认真思索几秒。
    “真忘了？”
    虞鹤清的目光越发幽怨，像是柠栀对他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一般。
    肆肆好心提醒：【宿主，他这是想来问你昨晚的事情。】
    【哦~】柠栀恍然大悟般，面上却未显露半分。
    十分淡定且自信地回道：“怎么可能，我记忆力好得很。”
    虞鹤清朝她走近，唇角划过隐晦的笑意，也不拆穿她。
    “那，谈谈？”
    “嗯，走吧。”
    话落，柠栀毫不犹豫地往小区里走。
    走了几步，发现某人并没有跟上，停下又一头雾水地回头去看他在搞什么。
    “怎么了？还有什么问题？”
    虞鹤清站着没动，神色有些扭捏，低头用脚踢着小碎石，小声问道：“去你家里吗？”
    这不太好吧~他们都还没确定关系呢，这就要登堂入室了？
    等会儿要是见到她的父母，怎么打招呼才能留个好印象啊？
    太突然了，这些他都还没来得及好好设计呢。
    想着想着，突然额头贴上一抹凉意，惊得虞鹤清下意识就往后缩。
    只一秒，看清是柠栀的手后，又自觉地贴了回去。
    柠栀：？？？
    他这是干什么？不会真是发烧了吧？
    柠栀担忧地盯着他的脸，嗯，比刚才还要红。
    “有没有觉得头晕？”
    “嗯，嗯？”
    虞鹤清明显状况外。
    柠栀将手收回，没注意到虞鹤清眸中一闪而过的可惜，自顾自地说道：
    “你脸突然变得好红，我刚怀疑你是不是发烧了，但是好像额头又不是特别的烫。所以，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没。”
    控制不住地，虞鹤清舔了舔干涩的唇。
    柠栀狐疑地盯着他：“你声音怎么变得怪怪的？”
    “咳，就是感觉有些渴了。”
    虞鹤清胡乱扯了个理由，只想先糊弄过去。
    那些不可言说的想法，怎么能让她知道呢，多让人不好意思啊~
    “那赶紧走吧，我家有水。”
    柠栀自动把他停下的原因当成是，渴了想先去买瓶水，但是又不好意思说。
    虞鹤清几个大跨步跟上她，问道：“我去你家没问题吗？”
    柠栀不明所以地反问道：“应该有什么问题吗？”
    原谅她，有时候她是真的跟不上他的脑回路。
    “不会打扰到叔叔阿姨吗？”
    “不会，我爸中午下班不回来吃饭。”
    “哦，那就行。”
    虞鹤清瞬间松了口气。
    柠栀有些好笑地问道：“你紧张什么？就算我爸在家，他又不会吃了你。”
    “咳。”
    那可说不定，虞鹤清眼神飘忽，毕竟他……
    “咔哒——”
    一进门，柠栀就拿了双备用拖鞋给他。
    “谢谢。”
    虞鹤清换好鞋跟着她进来，客厅不大，但是该有的东西都有，电视下的柜台摆着一张全家福，还有其他稀奇古怪的小玩意。
    他想，应该是阿栀的。
    “不用拘谨，随便坐。”
    说着柠栀倒了杯水，拿着过来递给他。
    虞鹤清接过，顺势坐在沙发上。
    几口下去，杯中的水就少了大半。
    看来是真渴了，柠栀暗暗点头，看他脸上的红晕也消散地差不多了，内心松了口气。
    万事俱备，就该谈正事了。
    “你昨晚……”
    虞鹤清转着手中的水杯，思索着该怎么组织语言。
    【宿主，你要如实告诉他吗？】肆肆好奇问道。
    【你觉得可能吗？】转而一想，柠栀又道：【不对啊，我为什么一定要跟他解释呢？】
    肆肆抿唇，一副看透了的模样，高深莫测地道：
    【那还不是宿主你惯着他吗？要是不说，等会儿他又瞎想，觉得自己不重要吧啦吧啦的，完了还得宿主你自己去哄。】
    听着肆肆的这番言论，柠栀顿感惊奇：【哇塞，肆肆你长大啦？】
    一句话把肆肆打回原形，略带羞涩道：【哎呀，宿主怎么知道人家已经快成年了。】
    柠栀：惊！！！
    【这么快的吗？】
    总感觉自己养崽也还没养多久啊？
    【等这个世界结束再跟宿主解释吧，到时有惊喜哟！】
    肆肆神神秘秘道。
    【好的呢。】
    没等虞鹤清组织好语言，柠栀自己就交代了，说的是前面那次。
    当然，一些‘不必要’的细节，还是被她给省略了。
    “你胆子也太大了。”
    虞鹤清沉着脸，半晌才吐出这么一句。
    “先不说你能不能打过对方，大晚上的又是在深山里，万一碰到陷阱和野兽怎么办？而且，万一对方不止一个人呢？”
    柠栀眨眨眼，十分识时务地顺着他：“对不起嘛，我知道错了。”
    下次还敢，嘿嘿！
    “哼哼。”
    虞鹤清冷哼两声，他一看就知道她是嘴上敷衍他的。
    “那你刚又是干嘛去了？”
    一下车就跑个没影，消息也不回，无奈只能到她家小区楼下等她。
    “这个嘛……”
    时间拉回到两个小时前，一回到学校，柠栀下了车就拎着自己的东西往医院跑。
    路上趁没人的间隙，把行李又丢进了空间里。
    在肆肆的带领下，柠栀畅通无阻地摸进了乔杉的病房。
    正疑惑自己塞的药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上前打算将人弄醒时，毫无预兆地对上了一双黑眸。
    太过突然，两人都被吓了一跳。
    柠栀迅速退开些距离，淡然道：“抱歉，吓到你了。”
    “昨晚……是你……”
    乔杉神色复杂地看着眼前的女生。
    她知道，是昨晚她给自己塞的那颗东西救了自己。
    感激，但也有些害怕。
    柠栀挑眉，意外道：“你知道？”
    “嗯，你身上的味道，我认得。”
    当时仅有一口气在吊着，她靠近时，一股淡淡的清香仿佛能浸润人的灵魂，自己记得十分清楚。
    “那就好办了。”
    看出乔杉的疑惑，柠栀唇角微微勾起：“你不会以为，她会放过你吧？”
    闻言，乔杉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被子。
    “你想我怎么做？”
    “放心，不会对你有什么伤害。等会儿警察来找你做笔录，你就这样说……”
    掐好时间，柠栀交代完就离开了病房。
    而乔杉也按她说的向警方重述了一遍，并且还请求安排让人留下来保护她的安全……
    “……就是这样。”
    柠栀说完盯着他，一脸的老实样。
    “你……”虞鹤清和她对视半晌，最终沉默叹气。“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