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既没有智力也没有思维，无定形无形像，其本性即是绝对的盲目且痴愚，祂没有所谓善与恶的概念，祂对于人类或许存在善意又或许恶意，但很大的情况下是无所谓的。”
    “当人类接触到阿撒托斯时，会被力量和疯狂包裹直到死亡，当然，人类也接触不到祂……”
    “等等。”
    渊上的话语打断了苏均的讲述，可苏均却没有因此而不满，只是看向他。
    “既然您说阿撒托斯对人类既没有善意、也没有恶意，那为什么接触到他的人类会死亡？这不应该就是恶意吗？”
    “呵呵，看来你问到了点子上，因为阿撒托斯本身就是不可名状的，正是因为如此，弱小的人类妄图接触祂的时候就会被这种无形、不可名状所吞噬。”
    苏均笑着开口，“这并不是阿撒托斯的罪过，而是人类的不自量力。”
    “……”
    渊上沉默片刻，仿佛在思考。
    “我懂了苏先生，您是想说深渊就是阿撒托斯？是不可名状的？”
    “不是。”
    苏均摇摇头，“阿撒托斯是我编出来的，祂来源于人类的恐惧，尤其是对未知的恐惧。”
    “我真正想要告诉你的就是，深渊不是力量、不是能量、不是元素也不是物质，它是抽象的，是信息，是概念，是无法言说的那一部分。”
    “……”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苏均看着他，眼前这位“深渊咏者”似乎有些脑子涨涨的。
    “我……”渊上张了张嘴，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见状，苏均只能摇摇头。
    “算了，我也和你说不清楚，只能你自己去慢慢体会了。你们口中的深渊无形也无相，是一个抽象的概念，而不是类似于天理那样的神明，至于你们所谓的力量……”
    他的语气顿了顿，“又怎么不能说是一种……接受概念的程度呢？从抽象到具体的一种改变，就好像那些深渊生物一般。”
    渊上不明所以，只感觉苏均这第一次接触深渊比他看到的还要多，他连连摇头，不知道怎么说。
    对此，苏均也只是笑了笑，“反正你记住，深渊是一种抽象的概念，并不像你们所以为的那样，获得的力量是从某个神明所赐予的。”
    “它会侵蚀你们，不，是所有接触它的人，深渊……不是深渊。”
    看着苏均的眼睛，渊上只感觉大脑开始有些浆糊了，“苏先生，你这让我有些难以理解啊。”
    “哈哈哈，理解不了就理解不了，反正理解了也没用。”
    苏均直接双手一摊，小熊饼干。
    “好吧。”渊上只能点点头，“那我该怎么对付深渊呢？刚才我还以为您要变成和我们一样的深渊咏者了，那些深渊的力量一直在侵蚀您。”
    “要用元素对付元素，用抽象对付抽象。深渊所侵蚀的力量算是一个比较小的问题，真正严重的是对认知的污染，这才是问题的根本。”
    “认知……可……我感觉我还好啊？”
    面对呆呆的渊上，苏均笑了笑，“不是你想的那样，就种抽象的概念比较难解释，这么和你说吧。”
    “深渊是一个没有具体形象的概念，你们和深渊接触就是接受它的这种抽象，而概念落实到你们身体上就是力量，这就是从抽象的深渊到具体的深渊力量的转变，懂吗？”
    “……”
    渊上表示不是每一个人都是天才的，尤其是像苏先生您这样的天才，但还是有些听懂苏均的意思了。
    “我有点明白了……就像是知识和《理想国》之间的关系，知识是一个抽象的概念，而《理想国》就是它具体的体现，在接触和获得知识的过程中，就是《理想国》的阅读。”
    “你还读《理想国》？你们深渊教团不都是到处使坏的吗？”
    苏均笑着道，显然渊上的这个例子算是很好的形容了，至少比起苏均说的那些“话术”要来的更好理解。
    “您的书我都看。”渊上点点头。
    “既然你理解就行，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啊，要不是你的圣典，我还接触不到深渊，你们教团都是通过这个方式接触的吗？”
    苏均算得看明白了，这个渊上相当重视的“圣典”就有点类似于赞歌，里面所记载的也不是什么知识和内容，倒是有点像前世基督教的那些赞诗。
    通过吟诵这些赞诗，人们就可以沟通深渊，从而获得力量。
    当然，所谓“沟通”也就是接触了，深渊似乎对此来者不拒，只要接触了深渊，它就会和橡皮泥粘在头发上一样纠缠不止。
    或许，深渊教团就是靠着这个吃饭的，寻常人可没有这种可以直接接触到深渊的手段，最多也就是遇到深渊生物。
    刚才苏均也是通过“圣典”这个媒介用自己的灵魂接触到了深渊，好在他的灵魂并不属于这里，要不然说不准帅气的脸蛋就要变成渊上那样狰狞的深渊咏者了。
    不过，苏均心中还是相当开心且激动的，虽然深渊生物没有研究上，但正式接触了深渊的他总算是对于这个可怕的boss有了不小的理解。
    能不能根据这一点研发针对深渊的装置或武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