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食出兵，对于大唐来说，或许也并非全是坏事。”
    几人感叹之际，一旁的李二盯着舆图开口，几人同时看向他。
    “大食来我大唐，像不像我们东征高句丽。”
    一旁的长孙无忌凝了凝神，看向舆图上大食国的地方。
    “太上皇的意思是，借大食练兵？”
    “火器军虽然神勇，但毕竟还未上过战场，能发出什么样的效果谁也不知道，或许能借此检验并及时调整他们的战术。”
    李承乾认同的点着头，远征打的不仅是兵力强度，更是面对各种突发情况时的应对措施。
    大食攻打大唐属于远征，就像大唐即将攻打高句丽一样。
    他们对付大食的军事策略，不久的将来高句丽也可能用来对付他们。
    这一次的战争，就像是他们东征高句丽的预演，他们可以从大食的身上吸取经验。
    几人敲定后，便开始了长达两个时辰的议会。
    几日后，身处吐蕃都城的松赞干布收到了李承乾的回信。
    很快，禄东赞及几个吐蕃重臣被松赞干布召进了王宫。
    松赞干布侧躺在王位上，右手搭在他的额头，眉宇轻皱。
    见松赞干布如此模样，站在不远处的几个重臣大气都不敢喘。
    只有禄东赞脸色平静。
    “赞普，出了何事？”
    松赞干布没有回答，睁开眼用下巴点了点身前案桌上的密信。
    禄东赞向前两步，拿起密信，其余几个大臣也立刻围了上去。
    信件旁有个金泊信封，上面刻印着“唐”，标志着这封信件的来处。
    禄东赞扫视了一眼信封后，打开了信件。
    只是一眼，周围几人瞳孔瞬间收缩，就连呼吸声都安静了下来。
    因为整封信件里只写了八个字。
    “弹丸小国，不足为虑。”
    看着这八个字，禄东赞仿佛一瞬间回到了当初出使大唐的时候，他再次看到了那位天才绝伦又狂傲不羁的皇子。
    其余几位大臣声音都跟着有些颤抖起来。
    “这位大唐的新帝，好生傲慢！”
    “大唐有此帝王，必将衰败……”
    松赞干布给李承乾信件的内容他们自然知晓，这也是他们商讨过的。
    他们设想过无数种大唐的回应，却偏偏没想过这种。
    这句话不仅是对大食的轻视，言外之意更是对他们吐蕃的蔑视。
    大食是弹丸小国，那面对大食这么重视的吐蕃又是什么？
    几位大臣中有一人忍不住再次开口。
    “赞普，大唐目中无人，不如趁此机会，我们与大食……”
    这位大臣说着，却发现周围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
    大臣声音越来越小，直至闭上了嘴，禄东赞摇了摇头，看向前方的松赞干布。
    “赞普以为，唐皇为何要这样回应？”
    说到底，吐蕃和大唐如今算是盟国，况且表面上吐蕃还在为大唐提供情报。
    无论怎么说，大唐也不该这么傲慢的回信。
    松赞干布没有起身，依旧侧躺着，只是他的手指揉起了太阳穴。
    “如果说前唐皇是一位执棋者，现唐皇就是一把锋利的刀。前者内敛，后者锋芒。如今看似是锋利的刀出鞘，实则是执棋者不再内敛，他们手中的棋，够了。”
    禄东赞点着头，目光惋惜的看着前方坐在王位上的松赞干布。
    若是没有那位唐皇，以自己身前这位赞普的眼界，或许能让吐蕃在世人眼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可惜，时也，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