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
还有这种诡异的东西？
文明毁灭前。
人类求生的欲望聚合在一起，诞生了文明的意志。
这还算能理解。
但是这个意志竟然会产生濒死幻象？
而且更离谱的是。
这个幻象活化了？
也就是说。
深渊下面的某些概念和象征的神只，实则是一段文明的梦境与幻觉？
“然后呢？”
江桥忍不住问道。
“然后？”
援玉叹了口气：“大逃亡是分批进行的，我们并没有想过放弃其他人。但是深渊里的东西出来得太快，我们想要送其他人过来已经不可能了。”
“只能封锁掉所有通道。”
“当年离开前。”
“妙德禅师虽然陨落，但是祂的象征和概念依然还在传递深渊中的消息。”
“佛门自愿留下。”
“其一是稳住还未来得及撤离的人类。”
“其二。”
“也是想要接收消息。”
“获取情报。”
“结果计划赶不上变化，等我们再次见到佛门弟子时，已经是在黑潮中了。”
祂语气很轻缓。
讲出来的历史与杨凌之前所述稍有出入。
按杨凌所言。
故乡的逃亡计划其实是一个火种计划，并没有想过带走所有人。
时间仓促。
这不现实。
现在按援玉的话。
似乎并非如此，当初故乡是有计划带其他人离开的。
只是深渊异常来得太快。
未能成功。
谁对谁错？
江桥看了一眼杨凌，对方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
既没有反驳。
也没有认同。
不过援玉讲述的内容，倒是补全了佛门的细节。
“也就是说。”
“故乡没了？”
“黑潮里见到佛门弟子又是啥情况？”
有没有撤退计划。
其实也不重要了。
江桥也不去纠结，只是问最关键的问题。特别是黑潮，这个第一次是从“模拟器”中听来，曾经困扰他许久的词语，今天似乎要解开谜底了。
与杨凌不同。
援玉早在故乡时代就已经是半神，而且还是其中的佼佼者。
本身更是钦天台司值。
能够参与到许多极为隐秘的决策中。
所以。
祂能带给江桥的信息也必然更有深度……前提是祂不胡乱编造骗人，愿意分享信息。
“没了。”
“故乡已经完全没有了。”
“就算现在你能回到故乡，应该也什么都找不到了。”
援玉叹了口气。
“至于黑潮……”
“那个来自灵异源头文明的意志幻觉，在侵蚀了我们故乡后，吸纳了故乡人类的意识。成为了两个文明的共同缝合怪。”
“这就是黑潮。”
“其实不止我们的文明。”
“我们逃到这个世界，后来又封了通道。”
“但一段时间后。”
“出了岔子。”
“让祂渗透了一部分过来。”
“我们从里面看见了佛门弟子，看见了许多曾经故乡的熟悉面孔。”
“它们很喜悦。”
“说来找我们了。”
“除此以外，我们还发现了一些其他文明的痕迹。”
“也就是说。”
“黑潮其实吞噬了不止一个文明。”
“祂就相当于是一个以灵异源头文明为基础，融合了其他机缘巧合走上灵异道路的文明的缝合怪。”
说到这里。
援玉突然叹了口气：
“哎。”
“其实也不能说机缘巧合。灵异的传播，本身也是那个源头文明的手笔。”
“灵异诡异。”
“它可以违反所有定律，蕴含着不可思议的力量。”
“对任何人。”
“任何文明。”
“诱惑都是非常大的。”
“谁都想要掌握它，谁都觉得自己能规避风险，成为幸运儿。”
“但事实上。”
“它就是一笔无法终止的高利贷。”
“沾染上后。”
“刚开始会过一阵好日子，随后就需要付出沉重代价。”
“最后家破人亡。”
原来是这样。
这一刻。
通过援玉的讲述。
江桥终于知道了“黑潮”到底是什么，解开了心里面大部分的谜团。
不过他还有一些疑惑。
于是开口问道：
“黑潮这么厉害吗？只有一部分过来，就让故乡的幸存者遭受重创，道门崩塌，神只陨落，连红月都发生了崩溃。”
“对了。”
“据我所知。”
“当时这个世界的神只也出手了，对故乡的幸存者展开袭击。”
“这又是为何？”
援玉听到江桥的问题。
似乎并不意外。
对江桥知道这种古老的秘密，也完全没有丝毫疑惑。
祂语气轻缓的回答道：
“第一。”
“你说反了。”
“是红月先崩塌，然后黑潮才能入侵。红月抵挡了大部分黑潮，也是封闭通道的关键力量。”
“其二。”
“黑潮虽然只有一部分，但也不可小觑。”
“祂的威能。”
“已经超过了普通神只。”
“因为黑潮吞噬文明，而那些文明里，可能本就存在神只，这就相当于吞噬过神只。”
“其三。”
“这个世界神只的彻底活化，跟红月有关。”
“红月来历神秘。”
“祂的真正秘密，只有当年缔造祂的五位神只才知道。”
“我曾经问过老天师。”
“但祂老人家不愿讲。”
“所以我与其他人一样，也只是知道红月可能与历史长河的彼岸有关，但具体是什么关联，祂到底是什么做的，就不清楚了。”
援玉停顿了一下。
然后继续说道：
“在红月降临这个世界之前。”
“这个世界的一些概念和规则，本身已经有了些许活性。”
“这个很正常。”
“世界只要不是一片枯死。”
“只要有生命活动。”
“规则和概念也会沾染上一些活性。”
“但很低。”
“不足以诞生自我意识。”
“正常来讲，它们永远不可能彻底活化。”
“最多在一些特定时期，或者漫长的岁月的运转中偶尔出一两个bug，表现出某种短暂的、科学无法解释的想象。”
“但不会持久。”
“人类文明也会替祂找到一些自认为符合逻辑的猜想作为解释。”
“但红月不同。”
“祂的到来加速了概念的活化。”
“最终诞生了神只。”
“在一个世界，只要诞生了第一个神只，那么这种概念和象征就会被激活，后续在漫长的时间里，会陆陆续续出诞生神只。”
“而红月降临时，制造的可不只一个神只。”
“这种象征的剧烈激活。”
“导致这个世界的神只多得不正常。”
说到这里。
援玉看向江桥：“通往故乡的通道封堵以后，我们想要在这个世界重新开始。其实很长一段时间，跟这些神只都是相安无事。”
“直到通道的封堵出岔子。”
“发生黑潮入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