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感染了。”
感应到分身被彻底摧毁，江桥面沉如水，内心并无波动。
正常来讲。
分身与主身是一体的。
在自我认知上。
他知道自己是分身，但并不会认为自己是另一个人。当回归以后，与主身融合在一起，双方也会无缝衔接，不会发生意识上的不协调。
这就像什么呢？
你打游戏时候，同时控制了好几个角色，同时有好几个视角进行体验。
如果不好理解。
可以把这种多视角游戏带入vr游戏。
虽然不算完全等同。
比如在某些情况下分身与主身的联系会发生断开，就像当初江桥以分身形式第一次进入冥海，所有信息都是分身回归后才获取的。
但在这期间的所有决策。
也都是以“自我”视角下完成的，并不会认为自己就是独立的人。
化身万千。
每个都是自己。
他们知道自己是分身，也知道存在主身。
甚至。
他们也会思考。
自己会不会诞生出不一样的意识。
非常奇特。
所以如果实力不足的话，使用分身很容易让自己变成精神分裂症。
但随着实力提升。
特别是到了江桥这个层次。
正常来讲。
不会再出现这个问题。
但就在刚才，江桥感应到分身与自己的灵异联系出现了一缕隐晦的抗拒。虽然瞬间消失，但还是被他捕捉到了，并引起了重视。
双方一体。
出现抗拒，那就是分裂的预兆！
非常果断。
江桥直接摧毁这具分身！
“这缕污染潜藏在分身心灵，既可能是想让分身出现独立意识。也可能是让它携带这枚种子，回归后污染我的意识。”
“不管是什么，都必须隔绝风险。”
“由此来看。”
“那个脸谱真正的杀招，应该就是隐晦的意识污染。现在还不能确定它是否有其他能力，也不能确定它是自主行为，还是背后有其他存在指使。”
“需要特别注意。”
用分身探索就是为了发现危险，而这道脸谱就是发现的第一个危险。
虽然真身降临后。
这道脸谱都不一定能挨住一拳。
但还是需要重视。
因为一个漂浮在虚无之上的物质球体，未必是孤立事件，背后可能联系着一长串的东西。
……
就在江桥清理掉这个出现问题的分身之时。
另一个分身也遇到了情况。
他没有遇到小行星。
但在下沉的时候，附近出现了一个大漩涡。
虽然不是在正下方，但大漩涡的吸力非常恐怖，将四周的空间都拉扯得变了形。他也毫无意外的被拉了过去，卷进了漩涡之中。
分身抵挡了几下。
发现无法抗拒这股引力，但引力也并不能摧毁它。
于是放开对抗。
让自己沉入了漩涡之中。
刚开始是扭曲盘旋的空间，当真正进入漩涡之后，他看见四周出现一圈圈飞速旋绕的光线。在这些光线中还有扭曲的画面，但看不清是什么。
“这里怎么会有光？”
分身脑海中刚浮现出这个念头，却在下一刻四周猛地一变。
漩涡消失了。
黑暗消失了。
四周变成了一间风格奇特的房间里。
珠玉为帘。
珊瑚为窗。
最奇特的是房间中央放着一个巨大的蚌壳，看其铺垫应该是一张床。
蚌壳床？
“这是什么地方？”他转头四处查看。
这时候。
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人。
“您来啦。”
“跟我去见神灵吧。”
来人穿着一身鱼鳞甲，金光闪闪，威风凛凛，如同神话故事里走出来的将军。
但江桥却敏锐捕捉到。
对方的脸部不对劲，看起来像是假的。
就像……纸脸？
不仅如此。
虽然它身上有一股奇特的异香，但依然掩盖不住盔甲里隐约透出的古怪腐臭。
“这个香味很像龙涎香。”
“这个臭味。”
“不是单纯的腐臭，还带着一种水渍的腥味。”
江桥是识货之人。
他家就有货真价实的真正龙涎香。
而且数量不少。
都是他爷爷当年留下来的。
说是年轻时收的。
至于怎么收的就不知道了。
爷爷说的含糊。
他也没问出来。
但他爷爷年轻时正值乱世，有钱人也朝不保夕，为了活命，或者逃难时为了有口吃的，啥东西都愿意拿出来交换。
他爷爷年轻那会儿也不是省油的灯。
其实不仅龙涎香，他家还有一些东西，都是他爷爷那会儿“收”的。
真以为家业那么容易积累啊。
随随便便十栋楼。
还能有一堆存款。
总之吧，在龙涎香按克售卖，假货多如牛毛的后世，江桥手里的龙涎香价格极高，并且本人对这玩意也是相当了解。
有句话说的好。
为啥我知道你这东西是假的？因为真家伙在我家啊！
理论学十年。
也比不上动手摸几天。
至于腐臭？
江桥看了看房间里的摆设，突然有了一些想法。
他表面不动声色：
“神灵？”
“什么神灵？”
“您跟我来就知道了。”金甲人拱了拱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行。”
“那我就看看。”
“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