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雪的浏览器标签页里，是网友扒出的 “故障图” 原图对比。
    他们集团 p 的那辆 “电车”。
    车标边缘还残留着几年前某款燃油车的镀铬纹路，连轮胎花纹都没改全。
    办公室里一片低气压。
    隔壁公关部的方向时不时传来摔文件的声音。
    部门经理刚从总裁办公室回来，脸色铁青地把一叠报告摔在会议桌上：
    “王八蛋，把责任推到我们头上？当初我说了这样不行，根本就没人听，真不知道人家皇冠的厉害，网络攻击，那是人家的主场！”
    “现在好了，皇冠连官方检测报告都甩出来了，行业协会还要查我们恶意竞争！”
    苏清雪攥紧了手里的笔，指节泛白。
    她入职之后的这段时间，每天做的都是整理数据、写竞品分析的杂活。
    从来没人跟她说过公司要搞这种阴招。
    桌角的手机震了一下，是大学同学发来的消息：
    “清雪，你是不是在华东车企上班？（吃瓜表情）”
    “……”
    这下可是人尽皆知了。
    苏清雪盯着消息看了很久，心里又闷又涩。
    她当初来华东集团，是因为看重它 “合资大厂” 的名头。
    想着能学些正规的运营思路，在这里闯出一片自己的天地。
    可现在……她抬头看向窗外。
    远处写字楼的大屏上正循环播放皇冠电车的广告。
    银河灰的车身在阳光下闪着光，和办公室里的压抑格格不入。
    这时，部门助理突然喊她：“苏清雪，经理让你去趟会议室。”
    她深吸一口气，起身走向会议室。
    推开门，就看到运营部的几个老员工都低着头。
    经理手里拿着皇冠找运营发在网上的证据截图。
    里面清晰标注了每条谣言的发布 ip、博主签约公司……
    最后指向的都是华东集团的公关外包团队。
    “你们谁跟外包对接的？现在皇冠那边把证据递到法院和工商局了，要是查下来，谁都别想好过！”
    经理的声音带着怒火。
    没人说话。
    苏清雪站在门口，突然觉得一阵荒谬。
    这和自己有半毛钱关系。
    你们高下三滥的时候，老娘一根毛都不知道。
    现在要担责了，就把我这实习生拉进来。
    神经病！
    苏清雪头一次感受到了职场的险恶。
    哪里能跟她在皇冠地产当暑假工那时候相比。
    全都是‘良善之辈’。
    苏清雪可不知道那时候，自己背后靠着苏韵这种大山。
    更别提后来，人家都知道她同学是大老板。
    谁敢招惹她。
    部门老大看见她都满是笑脸。
    苏清雪那时候认为大家人都特别好。
    要不是要继续上学，她是真喜欢那样的工作氛围。
    现在自己找的工作。
    算是见识到了职场的另外一面。
    工作，不是光努力就能有回报，就能越做越好的。
    公司倒闭，老板跑路，你可能都是最后一个才知道。
    一群人垂头丧气的走出办公室
    苏清雪走出会议室时，她的手机又震了。
    这次是一条新闻推送：
    “皇冠电车首批体验店在北上广深明日同步开业。”
    点开图片，能看到体验店门口挂着 “7 天无理由试驾” 的横幅。
    苏清雪的指尖划过屏幕，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或许，这里根本不是她该待的地方。
    不过，还没有轮到她递交辞职报告。
    上面就已经有人把黑锅扣在了她和其他几个运营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