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枭有些狼狈地扶住门。
    乔茜收脚站定：“呦，你怎么会在这？”
    周枭整理着装，沉声道：“这是我的房间。”
    乔茜环胸：“什么时候成你的了？我怎么不知道。”
    周枭脸上青白一阵，握住门把手。
    “刚选的。没什么事的话，我要休息了。”
    单奕凯拉着乔茜：“我不选这个了，我们去别处看看。”
    乔茜问：“那你想要这个房间吗？”
    单奕凯不经意间对上周枭阴沉的眼，打了个寒战。
    他连声道：“不想要。我一点都不想要。”
    四处看了看，单奕凯拉起乔茜袖口，小声问：“楚耀的房间在哪里？我想住到他旁边去。”
    “好，我带你去。”
    周枭怨毒的视线扫过他们一同离去的背影，狠狠甩上门。
    嘭！
    乔茜和单奕凯正好走到拐角处。
    他们对视一眼。
    乔茜耸肩，单奕凯低头。
    走到楚耀房间前，乔茜指着两边对单奕凯道：“都是空的，你自己选。”
    思考片刻后，单奕凯选择了离乔茜更近的一间。
    中饭时间到，机器人备好餐。
    乔茜让单奕凯先坐着，自己则去喊周枭。
    咚咚咚。
    敲门无人应。
    乔茜喊来机器人开门。
    这次门没再被扣住，看来周枭自己也放弃了这种没用的锁门方式。
    乔茜推门进，边进还边喊：“周枭哥哥，吃饭啦。”
    房间的窗帘都被拉着，昏暗得很。
    明明人就在里面，可就是听不见一点动静，乔茜感觉很压抑。
    她打开灯，就见周枭趴躺在床上。
    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乔茜问：“睡着了？吃饭去吗。”
    周枭转了个头。
    乔茜顿时明白，他要闹别扭。
    她低头撩开周枭遮脸的碎发。
    “哟，气着呢。”
    周枭不动，越发有程琦风范，像一块冷冻老寒冰。
    乔茜无奈，抱扑住他。
    她在他耳边轻语：“是谁一上山就在那阴阳的？不许我反击？”
    见周枭不理会，她戳戳他的侧脸。
    “惹得我不痛快，你就能好受了？”
    周枭起身将乔茜压倒。
    他眉峰低拉，眼眶微红。
    “今天这个，明天那个，乔茜！我在你眼里就这么可有可无吗？”
    他表情痛苦得压在她唇上，倾尽一切宣泄。
    “你怎么能做到，看谁都一样！见谁都要爱？”
    乔茜只觉晕头转向，唇舌里全是他的气息。
    耳朵里还不间断地传进他的气伤声。
    “你这么会三心两意，那你教教我，教教我怎么样才能不在乎，怎么样才能做一个聋子瞎子，你教教我！”
    衣裙被撕成雪花，纷起飘散。
    乔茜抵住他，“别再发疯。”
    “我发疯？那是谁逼得我！”
    周枭啃咬在她肩头，丝毫没留情，“为什么在我面前，你总是选别人？”
    乔茜蹙眉，他来真的。
    几乎他牙齿每去往一个地方，都留下深深的牙印
    痛将她的耐心消磨殆尽。
    乔茜冷道：“我给你三秒钟，放开我。”
    周枭眼中起了狠，硬掰开她双腿，沉过去，“我若不听呢？”
    乔茜下脚果断，踹开他翻身坐起。
    她挡住自己，冷面冷心。
    “我不要不听话的男人。”
    周枭胸膛起伏着，如同当初他在办公室到处摔砸的愤伤模样。
    乔茜捡起地上还算完好的布料，将就套上。
    “你不要再来了。”
    周枭霎时没了血色，嘴巴哆嗦：“你什么意思？”
    乔茜垂眸道：“我就是这样的人，不会为谁去改变。你如果觉得痛苦，我们就分开。”
    “乔茜！”
    乔茜背过身就要走。
    “做你的周总去吧，也不用屈辱地来做我小四。”
    周枭冲上前抱住她，“你不是喜欢我的吗，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乔茜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
    “是喜欢，但哄不好的话，我不打算再哄。”
    周枭眼中灰蒙。
    乔茜微叹：“从一开始我就和你说过，我不可能只有你，既然你接受不了，当初就不要答应我。”
    周枭沉郁到极点。
    乔茜推开他：“现在分手，我们还可以好聚好散。”
    周枭面上失魂落魄，跌跌歪歪地朝门口而去。
    乔茜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忧思，只片刻，她唤上机器人：“跟着他。”
    单奕凯见乔茜一个人下来，忙起身递给她饭。
    “我刚看到周枭出去了。”
    乔茜将饭推回：“你吃吧，我不是很想吃。”
    单奕凯默默来到她身后，帮她按压着太阳穴。
    乔茜靠进他怀里：“吃饱没？”
    “没，我在等你。”
    乔茜拉他：“那你吃啊。我看着你吃。”
    单奕凯小声道：“其实我也不是很想吃。”
    乔茜有气无力地勾笑，她自然知道单奕凯是故意这样说的。
    “那你陪我睡觉。”
    单奕凯：“什么？”
    几分钟后，他知道了。
    乔茜说的睡觉就只是字面上的意思。
    亏他一直在做心理预设。
    单奕凯抱着乔茜，见她闭上眼睛睡去，便知足地抱紧她一起睡。
    房间昏暗。
    单奕凯睡醒后睁开眼睛。
    却见乔茜面色严肃地挂断电话。
    “怎么了？”
    乔茜沉声道：“周枭出车祸了，我要去医院一趟。”
    单奕凯大惊之下‘啊’出声。
    他赶忙起来，给乔茜递包，帮她收拾了东西，最后和她一起赶往医院。
    一路上，乔茜心事重重。
    她怎么也不明白周枭是怎么出的车祸，也不明白她派去的机器人为什么没有给她发回警报。
    手机通话叶莱。
    “帮我把周枭车祸路上的监控调出来。”
    “他出车祸了？”
    “是。”
    “等我。”
    几分钟后，乔茜看到视频后沉默了。
    周枭是自己往疾驰卡车上撞的。
    还好跟着他的机器人帮他挡了一下，不然四分五裂的就是他了。
    乔茜又怒又气：“这个混蛋。”
    单奕凯不知怎么安抚她，只能盖住她的手。
    赶到医院时，周枭已经完成手术。
    他的爸妈和姐姐，姐夫都在病房里陪他。
    乔茜推门而进所见就是这么一副场景。
    病房里很安静，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有的净是压抑沉闷。
    罗昱也在。
    他看到乔茜，快步到她面前，表情哀伤。
    “周枭他，他出了点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