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能省一半！”其中一个抢着说，“以前要六七个小时，有电瓶车，四个小时就能把这整条河堤搞干净。”
钟原没犹豫：“行，我出钱，给你们每人买一台电瓶三轮车。”
环卫工人的苦，他看在眼里。工资不高，活儿最累，能让他们轻松点，他乐意。
当然，更重要的是，他现在不是普通钓友了。
近千万粉丝的大网红，钓鱼圈公认的“4.3鱼王”。
多少人盯着他、模仿他、当他榜样。
可这片地上的垃圾，十有八九是他那些钓友随手扔的。
光靠喊话让人别乱丢？没用。
总有人当耳旁风。
也不是所有人都关注他。
与其盼着别人改，不如自己动手帮把手。
话一出口，几个环卫工愣在原地，表情像见了鬼。
“真……真买？”有人结巴着问。
钟原咧嘴一笑：“骗你们干嘛？车我出钱，明天就给你们配好。”
他心里清楚：自己管不了所有人的嘴，但至少能替他们多出点力。
这话一出，周围人全静了。
路过的，看热闹的，连刚才还在冷嘲热讽的，全都愣住了。
老人站在一旁，眼神亮得不像话。
那几个环卫工眼圈立马红了，一个劲儿地鞠躬：
“谢谢钟大师！”
“谢谢钟大师！”
“真的太谢谢您了！”
钟原摆摆手：“别这么客气，真没必要。”
他又朝岸边围了一圈的粉丝们喊：“兄弟们，别人我不强求，但你们是我粉丝，我说句掏心窝的话——钓鱼不是炫耀，是尊重这片水。别乱扔垃圾，看到别人扔的，顺手捡一捡。咱们钓鱼的，不能让人笑话。”
话音一落，一群粉丝纷纷点头：
“钟大师你放心，我从今天起，包里永远带个垃圾袋！”
“我也发誓，以后钓完绝对清理干净！”
“钟大师说得对，咱钓鱼佬得有骨气！”
有人答应得干脆，有人偷偷捡起地上烟头塞进口袋。
钟原心里踏实了一半。
他没指望所有人都立刻变圣人，只要他们自己不乱丢，就够了。
这已经比他预想的好太多。
毕竟刚才他还在担心，这帮人能听进去几句？
没想到，一个个都这么痛快。
他嘴角忍不住上扬。
这时候，围观的路人突然开始鼓掌。
啪、啪、啪……
不是几个，是全场。
连刚才嫌他装、说他作秀的，也都跟着拍起了手。
没人质疑。
没人嘲讽。
连那些最刻薄的人，都没吭声。
谁都能看出来——这不是作秀。
就算真是作秀，也作得让人心里暖。
不像某些明星，演都演不真，还非得抢镜头。
直播间里，弹幕直接炸了：
“妈的，从现在起，钟大师是我唯一偶像！”
“邓大师？滚吧！以后我只看钟大师的直播！”
“这才是真大师！不靠打赏，靠良心！”
“礼物刷起来！三倍！五倍！我就要支持这样的钟大师！”
“这条视频我要转发一百个群！让所有人看看什么叫人品！”
“礼物给我刷起来！别整那些虚的，先刷再说！”
“兄弟姐妹们，别光看啊！礼物给我堆起来！砸！”
“我刚才刷了十块，但一看钟大师这操作，我又忍不住再冲十块！值！”
“”
弹幕一炸，直播间立马跟开了闸似的，礼物刷得噼里啪啦响。
这次没人刷五千一万的，最大的也就一千块。
可人数多得吓人——几乎每个人都掏了钱。
有别的主播的铁粉，
有赌输了嘴上不服的，
连赢了的人都跟着刷，生怕落后。
包流川盯着后台数据，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
十几分钟，170万！
而且九成五的观众，一个都没落下。
这刷礼比例，全平台找不出第二人。
等弹幕里大家把“不乱扔垃圾”的话喊完了，钟原才慢悠悠开口，冲着那几个穿橙色马甲的老大爷：
“电动三轮车贵不贵？我转你们钱，买台好的。”
其中一个大叔搓着手，脸都红了：“钟大师，好点的五千多，普通的三千左右……咱真不值当，买个便宜的就行。”
白拿人钱，心里发虚。
不拿吧，家里真难。
老两口靠这点工资养孙子，哪敢想买车？
钟原一摆手：“行，五千，不许推！谁把手机亮出来，我马上转。”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动。
“太不好意思了……三千真够了。”
“我们就是拉垃圾，用不着那么好的车。”
“这钱咱真不敢收，像占便宜似的。”
“对啊，说不清哪不对，可就是觉得……不该收钱。”
他们怕人说闲话：拿了五千，转头买个三百的二手车，那不叫受惠，叫装蒜。
而且，送东西是情义，给钱像施舍——他们宁愿要一辆车，也不要一沓钞票。
钟原懂。
“我还得钓鱼，没空陪你们去挑车。”他一笑，“这样，我找两个粉丝陪你们去，帮着看看车，顺手把钱付了。”
话音刚落，弹幕炸了：
“大师！我闲得慌，我陪去！”
“算我一个！我也去！车我都懂！”
粉丝们根本不怕被猜疑。
大师信他们，那就够了。
“行，麻烦两位老铁了。”钟原点了头，“回来晚上去473，我请你们撸串儿。”
说完，转账过去。
两个年轻人立刻上前，带着一位老大爷往电动车行去了。
等人走远，钟原抬头朝岸上一挥手：
“该看的都看了，该走的走，爱留的留着看我钓鱼。”
路人笑得前仰后合：
“大师你别管我们，钓你的！”
“对对对！再钓一条十斤的，今天这顿饭我请！”
“钟大师人好，鱼都给你面子，专挑你这钓！”
“咱这河十年没钓过这么大鱼，就你一人儿！真神了！”
“这叫好人有好报，心善的人，鱼都愿意上钩！”
“太有理了！”
钟原转身坐回钓椅，心里没太大波澜。
任务完成了，鱼不鱼的，随便了。
他现在只想钓得多点——多一条，就多一个人进直播间。
多一个粉丝，就多一分热乎劲儿。
成欣站在旁边，眼睛亮得像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