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百坊联名】
    一、长青·落印
    旧都·十字市坊，晨钟未响，已闻“纸潮”——
    万张「联名状」自空中飘落，纸薄如蝉翼，却重若铅，落地即印出「坊名」深痕：
    灵药坊、兵甲坊、符箓坊、酒坊、茶坊……
    百坊印章，皆用「百姓青丝」蘸墨，章章带血，血凝成同一行字：
    “请李长青，为百坊剪债。”
    李长青踏潮而入，脚下纸纹浮起，托住他鞋底，像万民举手。
    玖蹲肩，尾尖轻摇，灰火洒落，火点触纸，纸背浮现「债数」：
    灵药坊：欠寿七万；
    兵甲坊：欠土三千寸；
    酒坊：欠国运一息……
    少年抬眼，望向市坊尽头——
    那里新立「联名旗」，旗面空白，只等一个「落印人」。
    二、坊火·核章
    百坊中央，设「核章台」——
    台由「断秤」改造，左盘盛「坊契」，右盘盛「债核」，盘心缺「总坊印」，印形恰对李长青掌心「逾期烙」。
    台侧，立「坊火」——
    火色青，火心漂「官影碎片」，碎片来自昨日跌价的楚魏权臣，火借官影，烧得极旺，却无温，只生「债烟」。
    债烟凝字：
    “百坊联名，非请，是逼；
    不剪债，便焚契。”
    焚契即焚百姓命根，李长青并指，灰火为剪，一剪裁下自己「发梢」——
    发落左盘，化作「总坊印」印胚，胚上自动浮现「逆行纹」。
    少年再以指背「逾期烙」为锤，轻敲印胚——
    叮！
    总坊印成，印文：
    「百坊共债，一剪清零」
    印背，却刻着「利息」：
    “印成，债归剪者；
    印碎，坊归百姓。”
    三、剪债·青雨
    总坊印落，右盘「债核」同时浮起——
    核呈「∞」形，由百坊债火凝成，核表浮人脸，每张脸都在惨叫。
    李长青以灰火剪，对准「∞」腰眼，一剪落下——
    剪口喷「青雨」，雨丝落处，百坊债数同时清零：
    灵药坊七万寿，归民；
    兵甲坊三千寸，归土；
    酒坊国运一息，归天。
    青雨过处，纸潮自焚，焚而不焦，只留「青丝蝶」千只，蝶翼刻「已清」二字，飞入百姓发梢，白转青。
    核碎，碎屑凝「剪债青晶」——
    晶呈「狐首舰影」，背生「逆寿币」纹，正是「新坊契」母模。
    少年收模，反手，按入联名旗，旗面瞬间浮现「青雨图」：
    雨落百坊，债消万民。
    四、总坊·易主
    青雨未停，核章台发出裂响——
    台由「断秤」改造，秤臂刻「总坊」二字，字自剥落，剥落后浮现新字：
    「共坊」
    共坊，非官，非私，而是「百姓共持」——
    百坊契书，同时升空，契背浮现「青丝纹」，纹连万民指印，指印合一，凝「共坊印」——
    印形即李长青发梢所化「总坊印」，印权却归百姓。
    易主完成，旧坊主被「青雨」淋身，影子自动脱落，脱影者，不能再持坊契，不能再卖债火。
    百名旧主，同时成了「无影人」，被「∞」形锁纹逐出市坊，像被剪掉枝条的枯树。
    百姓拥入，接手百坊，人手一枚「青丝蝶」，蝶翼轻扫，坊契自动改名，名后统一加注：
    「共持·逆寿」
    五、利息·逆行
    易主毕，联名旗自燃，火呈「青」色，火中浮「利息文」：
    “百坊联名，剪债完成；
    利息：逆行七日，七日之内，丹坊债单到付。”
    文灭，火凝「逆行票」——
    票额：「七日逆寿」；
    票背：「丹坊债单」坐标；
    票首：李长青亲笔签名，发梢为墨。
    少年收票，翻手，票化作「青火莲」，莲生足底，一步一莲，莲谢七日，七日一到，莲火即指「丹坊总号」。
    玖摇尾，尾巴短寸，却多了一撮「青火毛」，毛中映「共坊印」轮廓。
    “百坊剪完，该剪丹坊了。”
    六、尾声·共坊行
    旧都十字市坊，晨钟再响，钟声里已无数「共坊」吆喝：
    “灵药归民，价不过百；
    兵甲归土，寸不加息；
    酒归天下，醉不亡国。”
    吆喝声汇成「共坊行」，行过青雨，行过蝶翼，行过逆行票。
    李长青负手，行于共坊中央，所过之处，青火莲自生，莲心指北——
    那里，丹坊总号高楼，债火未熄，正等「七日」一到，便付利息。
    百坊联名，终。
    共坊行，始。
    七日倒计时，已自第一朵莲火燃起。